澳大利亞黑天鵝:驀然回首,我就在白天鵝深處


千萬只純白天鵝曾迷亂了你的眼睛。但只要我一出現(xiàn),你所有的視線都會聚集到我身上,這便是我的魅力,能讓你定睛而看的只有我,我就是澳大利亞黑天鵝。
澳大利亞黑天鵝
我生活在澳大利亞的珀斯。始于1800年,我的家人作為觀賞鳥類從澳洲被引進(jìn)到不同的國家,包括新西蘭。在新西蘭,毛利人曾經(jīng)把黑天鵝獵殺至滅絕——那是我們家族中一段悲傷的過往。而我在澳大利亞這片大陸上,從土著人開始,我就和人類和平共處。無人知道我來自何方,起源何時,對于未知,人類總有著本能的崇拜和敬畏。在土著人古老的傳說中有很多我們幻化人形的故事,但那只是一種對真相求而不得的模糊而飄渺的猜想。

我的先祖?zhèn)饔屑矣?xùn),要保守所有的秘密,才能巧妙地度過每一世輪回。人類說我木訥,那不過是漫長的春秋歷程中,我學(xué)會的三緘其口,只是當(dāng)我想起懷揣的巨大的身世傳奇,也會有瞬間的不能掩飾的狡黠與得意。
澳大利亞黑天鵝:驀然回首,我就在白天鵝深處


如何才能不得意?猶記得,見到土著人之外的人類的第一次,我只需一個登場,就贏了天下。那是1696年,荷蘭船長威廉(Willem de Vlamingh)在今天的珀斯探險,我試圖表達(dá)對西方文明世界來客的問候,預(yù)展翅迎風(fēng)舞一闋天鵝舞,但是他看見我的第一眼,就呆如木雞,言語盡失。他發(fā)現(xiàn)了我,然后告知了整個世界,并且命名發(fā)現(xiàn)我的地方為天鵝河。

后人用一副雕塑作品來描繪我們初初相遇的場景。其實(shí),這幅坐落于天鵝河畔的作品我并不滿意——我的舞姿之美不夠傳神,那個無知的歐洲人的震驚也不夠充分。
西澳的洲徽上也印有黑天鵝
我與西澳珀斯的情緣始源于此,生生世世,連綿不絕。西澳奉我為州鳥,在他們的州旗上,我一鳥獨(dú)大。很多次在隨風(fēng)飄揚(yáng)的旗幟上俯瞰這大片土地,我會有短暫的失憶,忘記了澳大利亞東南部也是我的家鄉(xiāng)。即使在國旗上占據(jù)大片地盤的袋鼠又如何,在西澳的州徽上,兩只高大萌蠢的袋鼠還不是畢恭畢敬地站立于我的兩側(cè),守衛(wèi)我的寶座?西澳第一張以及百年郵票紀(jì)念的圖案都是我,而同期其它殖民地的郵票都毫無例外地選用了英國“日不落帝國”時期的維多利亞女王的頭像。莫不是,在西澳人們的心目中,我的光芒與女王亦可比肩?
澳大利亞黑天鵝:驀然回首,我就在白天鵝深處


珀斯的人們對我有著狂熱的愛慕。他們自稱珀斯為“天鵝城”,儼然這里的人們都是我的臣民。他們的市府徽章上,左邊是我,右邊是我,中間還是我。衛(wèi)星城弗里曼特爾的市政大樓上,是我。西澳最古老的釀酒區(qū)天鵝谷的名字,是我天鵝河畔的噴泉雕塑,是我。

還有諸多行政機(jī)構(gòu)、學(xué)校、宗教團(tuán)體、商業(yè)集團(tuán)等紛紛以我的形象作為旗幟、徽章或者吉祥物。那些大大小小的城鎮(zhèn)和縱貫東西南北的街道名字,是我,是我,還是我......

我早已歷數(shù)不清那些屬于我的領(lǐng)地究竟有多少,每每帶領(lǐng)家族中的后代巡視這片土地,我總會伸出翅膀畫出一道虛虛的線, 說:“看,這是我的天下。” 虛線所及,漫無邊際。這般舉世無雙的榮寵與偏愛,何鳥能得?有我的地方,才是江湖,江湖之上,到處都是我的傳說。在這個城市的每一處水邊濕地,幾乎都能看到我們的影子;距離珀斯市中心5公里的蒙格湖(Lake Monger),更實(shí)為天鵝湖。這座占地70公頃的湖泊每天都有我們成群結(jié)隊(duì),游樂嬉戲。閑看花開花落,漫觀云卷云舒——這就是我們在西澳珀斯的生活。我愛這座城市,天真的人類認(rèn)為他們護(hù)佑了我們的家園,但是他們不知我才是他們的精神圖騰,更是來自遠(yuǎn)古守衛(wèi)他們的黑色神靈。我有很多秘密,任誰我也不肯說。世事滄桑的輪回中,我早就煉就一顆寬容的心和博大的靈魂, 不申明,亦不聲張。
澳大利亞黑天鵝:驀然回首,我就在白天鵝深處


文藝作品中,人們用白天鵝表現(xiàn)美和真情,比如芭蕾舞《天鵝湖》。在那部作品中,黑天鵝居然代表搶奪別人愛情的惡魔。但其實(shí)我們亦是忠貞的鳥兒,一生一代一雙鳥,百載百情百般愛??墒俏覐牟晦q解,只要白天鵝高興就好。我是黑天鵝,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。

童話《丑小鴨》描述了一只白天鵝長成的故事。但是在黑天鵝家族中,天鵝寶寶永遠(yuǎn)不會流落別處。黑天鵝父母一同孵化養(yǎng)育小天鵝,幼時的黑天鵝是灰色的,狀同小鴨,父母時時不離旁側(cè),直至9個月后小天鵝長出黑色的羽毛。

歲月流逝中,我們早已學(xué)會收斂鋒芒,溫順而優(yōu)雅——除了有那樣的時刻,當(dāng)有異類接近天鵝寶寶,不管是因?yàn)楹闷嬉嗷驉阂?。我們挺直脖頸,展開兩米的羽翼,任誰都會倉惶逃竄,恨不能也生出一雙翅膀。——人類啊,因?yàn)槟切┪译[藏已久的秘密,所以對于我的力量,你們一無所知。

一無所知的豈止是我們的力量。早在我們被傲慢的歐洲人發(fā)現(xiàn)之前,英語中已經(jīng)有了“黑天鵝”一詞,?有著揶揄的語氣,意指“不可能的事情”。所以當(dāng)世人親眼所見優(yōu)雅神秘的我,那種震撼無異于石破天驚。其實(shí),這廣袤的世間又有什么是人類能斷言的呢?我曾看過人類的遷移,我也看過歲月的演變,我知道,這世上不會有什么不可能。跋涉的足跡越遠(yuǎn)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更多的新奇。

這個世界,我的鳥生,你們的人生,都是這樣。只要走下去,向前走,總會有不一樣的啟迪和發(fā)現(xiàn),就比如拐角處遇見花開,冬日里相逢暖陽,也恰似涼薄的人間總有良善,而黑暗的夜里總會看到蒼穹繁星的光與亮。

我們深信,如果你遇見我們,遇見澳大利亞黑天鵝,一定將會有奇跡發(fā)生在你的身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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